我国房地产债务问题根源何在?
从2021年下半年以来,政府坚持“房住不炒”原则,对房地产领域实施高压政策,造成房地产领域的债务风险明显上升,房企暴雷不断,居民断供频发,不管是房地产企业还是居民部门资产负债率的计算公式,债务风险都有一定程度的暴露。特别是2022年以来,这种状况不仅没有得到缓解,反而有所加剧。而回顾2020年的时候,尽管在疫情的冲击下,房地产领域还迎来了快速的反弹。债务也没有成为很大的问题资产负债率的计算公式,为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,情况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呢?
在分析债务规模之前,有必要讨论一些比较本质的问题,就是债务为何会成为问题?这里面有两个至关重要的因素,即资产价格的变化和流动性风险。
第一个方面就是资产价格的变化。从理论上来说,债务的背后都是有资产来背书的,如果资产价格没有太大变化,那债务就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,因为随时可以卖掉资产来偿还债务。但是在现实中,资产价格是不可能没有波动的,尤其是在容易产生泡沫的一些资产领域,资产价格的波动往往还很剧烈。而资产价格的下跌是债务问题产生的根源,因为企业和居民资产端和负债端的波动是非对称的。
例如,一个房地产企业借钱10亿买了一块土地,一年之后,如果这块地市场价还值10亿,大企业完全可以随时卖掉土地来偿还本金。但如果一年后这块地只值5亿了,那债务的问题就来了,因为资产缩水了5亿,但负债还是10亿。所以,从这个角度来说,房地产企业和居民的债务之所以出现问题,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手中的资产价格下跌了。
导致债务问题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流动性风险。
不仅仅资产端的缩水会带来债务违约风险,负债端的变化也会导致违约风险。例如,一个企业借了钱买了资产,如果债主们一起催债还钱,企业只要资本金足够多,可以用资本金偿还负债,但如果资本金不够还债,就只能变卖资产,而如果资产不能快速变现,就会导致违约。
虽然一家企业变卖资产还债还不会带来较大问题,但如果大量企业同时出售资产,就会触发资产价格下跌,资产缩水,最终就会导致系统性风险。这种风险可以叫流动性风险,获取现金流动性遇到困难,导致债务违约。
就像银行业的经营,如果少量人正常提取存款,不会带来较大风险,但如果大量储户来银行提取存款,那就叫挤兑了。由于银行都是期限错配,借短放长的,短期内并不能快速变现所有资产,就会触发违约风险,而资产的大量甩卖就会触发资产的缩水,加剧违约风险。
数据显示,2021年银行业上市公司的资产负债率是92%,非银金融为85%,而房地产行业上市公司的资产负债率接近80%,部分房地产公司的资产负债率甚至超过了90%,接近于银行业的杠杆率。所以,从资产负债表的结构来看,房地产开发商类似于金融业的公司,通过较少的资本金撬动杠杆来开发房地产,既然挤兑银行会导致银行的破产倒闭,短期内房地产公司融资困难也会导致房地产公司的破产。
因此,房地产债务问题的根源也比较清晰了,那就是当资产泡沫破灭的时候,资产端和负债端的问题会同步爆发,资产缩水的同时,流动性风险也会上升,使得债务问题更加凸显,最终无法避免的掉入了违约陷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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